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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6|丧钟 (第7/8页)
谢金叔叔。” 金总:“……叫哥就好。” 众人连悲痛的心都没了,只觉无奈。张福清的长子比求岳还大几岁,为了两万块钱,开口就叫叔叔,养儿无用如此,难怪张福清要铤而走险地赚养老金。 这一天都在通州的酒店随意安顿了,露生看看酒店的毛巾,居然也是靡百客,欣慰之余也觉心酸,绞了热毛巾递与求岳:“擦擦脸,我去给你放水,今天一天是累坏了你了。” “我还好。”求岳把脸蒙在毛巾里,“就是耳朵疼。” 金总在丧事上坐陪了一下午,被几个姨太太哭得头昏脑胀,还被几个不知什么来路的亲戚小姐用眼揩油——穆藕初原想跟他说两句话,被梨花带雨的小姐们接二连三地阻挠:“金先生,谢谢你照顾我伯父(舅父/叔父/姑父),他最疼爱我,我们一家无以为报!” “……” 所以干嘛你还想以身相许?金总心道我可去你妈的吧,真他妈人家的丧事你的相亲会,都是从哪冒出来的cao蛋娘们儿,信不信你姑父晚上来打飞你脑壳。 远远地,从张家巷传来唢呐的声音,很哀凉地,是“哭五更”的曲子,好像是记录了张福清庸碌而辛苦的一生,音容笑貌都从唢呐的哀哭中来,不知他的夫人和孩子在想什么,商会的同僚们却是都想起他紧张地追随在求岳身后,埋没在荣德生和穆藕初背影里,但是认真地说:“我们善成厂……” 税改的时候,他也跟着大家发报纸,“尸位素餐,实觉汗颜。” 是个很可爱的老叔叔。 求岳亦想起他那年早春他去到句容,抓着帽子道:“我们善成厂愿意帮助你。”虽然在那之前,他还在通州的地头上骂过:“害群之马,投机倒把的jiania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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