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都夜雾(31) (第4/6页)

  老人已经寂然往生了。

    在过来，有庭院，是假山水的造景，有庭院，流水，还有鱼，柱子皆写上声闻的四諦，三法印，阿罗汉的修法，很多僧人喜孜孜的徘徊其中。

    又回来观看死者，只见地上长了肥大蛆，老伯就拿起扫把来扫。

    [不用扫！不用扫！]

    有一个中年僧人叫着。是个黧黑面孔的庄严的僧人，高大而瘦。快速的离开。

    老伯继续扫着。

    突然在尸体的上面出现幻影。就是翻面的头骨已及胸股，尤其是胸骨一根根的燻黑了，没有一块血rou，变黑了，像是中毒而死的人！蠢动着，向上提升，这时候，又有幻影出现，是穿白袍的阴灵，他扑过来压住黑胸骨，这样互咬着。停了一下，有互侵互咬。勾斗起来。

    虽不可怕，也觉诡异，死亡本来就是空而步空的衣见是。人是死了，尸骨还在腐化中，作某一种程度的活。人是死了，神灵不死，等待转换。人是死了，还有馀灵守着尸骨。

    而这个现象，老伯解释为：反扑的幽灵是死者的法力量，它反扑不安的尸骨。是法。

    而胸骨里的馀灵是代表器物的力量。它想高举。是器。

    就是法与器之间的作用。器要展现生顺流的馀力，法要安抚器的不乖。这是死人未死尽的现象。安息得过程。应该还会蠢动一阵子。但不应解释为復活？

    中年法师不见了。

    老伯慢慢走出山塚。

    只见日月光法师站在阴鬱的树林下微笑着，好像在送客，而这个客，不是老伯。从老伯的脚肚，前面黑鸦鸦的，看不见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