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剪停住手上的动作,半边脸被照亮,莹莹水珠还挂在发梢呢,他在镜中看他,好像真的考虑了一番,然后他说:“那需要我也割一道出来才行。”
李白萎靡道:“那不行。”
杨剪很浅地乐了一下,靠到他身侧,把化妆台上的塑料袋拿空,问道:“要上班吗?”
“今天我休息。”
“那不用急了,”杨剪抖了抖袋子,让李白伸手,随后把袋子套在了他的伤手上,尾部系住扣子,又用医用胶布缠紧,“洗澡去吧。”
李白的反应仍有些迟钝,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说,拖在身后沉得要命,然而杨剪已经把手都帮他包好了,他不得不艰难地把自己关进浴室。这还是李白头一回见到那么精美的盥洗池和那么大的白浴缸,但他还是选了淋浴,因为地面湿湿的,刚刚被使用的明显是这里。
他还在洗手台上看到了杨剪才摘下不久的手表。
镜中人红了脸,李白看得一清二楚,心脏又一次被忐忑充塞了,衣服单手脱也脱不利落,脱下的越多,也就越能看清红了整片的身体。李白下意识地喊了声“哥”,听到门外人应声过后,他却又说了句“没事”。
该怎么办呢?李白在杨剪的味道中蹲下,世界已经填满了,他对自己感到迷茫。